刚认识他的时候，他还是个创业逐渐步入稳定期的小老板，扎个小辫子，一身运动装，小叔叔的形象，拉着我在热闹的夜市穿梭，给我买酸酸甜甜的糖葫芦。
可我最喜欢的，还是关上门后，我趴在地板不停发抖，直到被他抱起来。他会像撸小狗一样撸着我的下巴，给我取名叫尼尼。我不喜欢这个名字，可我没办法拒绝。
我喜欢这种不能拒绝的感觉。他低着头，而我需要仰着头。
他总是不顾我的意愿，比如凌晨把我叫醒，让我做这个做那个。比如只要私密空间，无论他什么时候想做什么，根本不会有预兆，直接就会动手。他说，这是我的宿命。
也许的确有pua成分，可我很喜欢这种感觉。我知道他很多时候是为了自己高兴，不会在乎我的感受，可我还是很喜欢。我知道他没有那么优秀，现实里我也收到过一些表白。但在这个圈子里，我却一直在讨好他。这种卑微感让我舒适，又让我难以启齿。我不想要那种爱的温暖，我喜欢他把我和他的金毛多多放到一个地位，甚至和多多比谁受的宠爱多一点。
在我以为这样的情况可以维持很久的时候，疫情来了，他用心经营的店铺关门了。我不会安慰人，以一个m的身份去安慰自己的S，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。再见面的时候他开始抽烟，话越来越少。
他问我能不能借点钱。我想他一定是山穷水尽了，无路可走了，才会来找我借钱。我没想那么多，把存的几万块钱都转了过去。微信界面只有确认收款的信息，我们一整天都没说话，第二天我收到了文件包裹，里面是一张格式标准的欠条。
从那天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了变化。他开始关心我，很少再对我发脾气，对我说话不再像以前那样高高在上。他每个月的欠款都在按时还，却和我身体的触碰越来越少。我觉得他大概是觉得我成了他的债主，又或者借钱这件事伤了他的自尊心。我故意顶撞他，不听话，惹他不高兴，试图回到一开始的样子。他推说工作很忙，让我乖一点。
我预感到钱还完的那天就是结束的日子，可我心底有一丝期许。我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了他，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执意分开。他只是说一个劲道歉，说对不起。也许他当初就想到了和m借钱以后很难再回到过去的关系，他还是开口借了，因为比起这段关系，他更在意他的事业。
一开始不亏不欠。他享受我的讨好，我在他的折腾中得到满足。各取所需。后来他主动开口，让我的天平加了砝码。天平开始倾斜。关系破裂不是说出来的那一刻，而是选择说出口的那一瞬间，往后的日子都只是在慢慢扩大裂痕罢了。
人活着总是会遇到很多的困难，一辈子谁也没法保证不会和人借钱。不要因为被拒绝就觉得对方和你关系不好，也许他只是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。也不要因为借到钱就觉得伤自尊，人家肯借就说明了在他心里你值得信任。
不到万不得已，还是不要用金钱考量关系，无论远近亲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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