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家线出来,安安松了一口气。
比起整个备考阶段压抑的气氛,接下来按部就班的准备复试要好受许多。
犹豫半天,安安隐身后点开悄悄关注里的唯一关注。
这是她在十个月里占比最大的娱乐活动,偷看前任男友的现状。他早就取关了安安,现在他的动态置顶是粉色兔子做头像的女孩。
去年国家线出来之前,这个空间的置顶还是安安。
安安一开始并不是圈里人,和他认识是在社交软件上找研友互相督促。而他像带着蛊惑的魔力,有着优秀的学历和不错的颜值,上来就问安安需不需要管教系男友,安安还没反应过来,手就已经点了同意。
这个光环男友在制定考研计划时,也代入了“成年人的奖惩机制”。在管教系男友的标签下,安安接受了游戏设定,下载他所谓的圈里软件,注册,官宣置顶。
安安问他这样对待过多少女孩,他说有几个。安安追问到底是几个,他不说话了,按着安安红红的pg,让她好好复习。
安安打开了那个只登录了一次的软件,发现他没有历史动态,主页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置顶帖。
安安问他:“如果我考不上怎么办?”
安安想听情话,他推了推眼镜,一板正经的教育安安不要有二战的想法。
然而,在考研的前两个月,安安失眠了。安安试了许多方法,还是睡不着。大脑疲惫不堪,又兴奋不已,背过的内容都毫无印象。
那段时间他总是在凌晨接到安安的电话,他试着安抚安安。他说:“别怕,安安。”安安每次听到这句话,枕头上总是有一片湿润。
当然,眼泪流的最多的还是查看计划完成情况的周日下午。
焦虑的情况愈发严重,每次和他见面,安安都会有种罪恶感,因为浪费了复习的时间。他劝安安松弛有度,安安崩溃的说:“你当然轻松了,你是考上了,那我八九个月的努力白费了吗?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吗?”
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,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分手。
他没有走,也没有生气,而是抱着安安。
安安的电话也接,只是不会再约安安见面的事情。
终于快到考试的日子,安安问他可不可以考完试再见一面,她很抱歉那天的事。他温和地说,没关系,压力大宣泄出来就好了,上岸顺利。
实际上,在考完试以后,他删除了安安。上一场考试间隙还在给安安加油打气,最后一场考完就删除,寓意再明显不过。
安安站在图书馆的走廊,很冷清,烟雾缭绕。
一战没有上岸,二战终于得到了一个满意的分数。安安在编辑页面删删减减,也没有想出要表达什么内容,因为想告诉的那个人,早就不想知道答案了。
生命里,我们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犯错,那所有应该做而没有做的,逐日侵蚀沉淀之后,贮满泪水,就成为遗憾湖;那所有不该做而又做了的,层层堆积重叠之后,黯然耸立,就成为悔恨山。—— 席慕蓉《席慕蓉散文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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