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做了一场梦,梦里有一头黑色的公鹿。
他长了一对长长的鹿角,他说那是用来保护家人的武器。我跟着它穿梭在林间,奔跑着,奔跑着,直到彻底失去它的踪迹。
那是他最喜爱的动物,是原本要纹在我身上的契约图案。
他退出了监控软件,其实他已经几天没有看了,要不然说所有的分开都早有预谋。又或者是他太忙了,没有时间看,毕竟我们最近总在吵架。他的唯关取消了,我已经不在乎别人看不看笑话了。他删除了有关我的动态,我们一起销声匿迹吧。
他会去相亲吗?真糟糕,他怎么可以那么快忘了我去相亲。可是他该去相亲,他的年纪到了。他早就忧心忡忡,他想尽快有个孩子,他首先要有个老婆。
他为我花了很多钱,他说不用还,他说我也为他花费了很多时间。
我在难过,难过为什么今晚没有酒,我该忘记和他发生的一切。
“我嫁给你呀,我为你生个孩子,我为你洗衣做饭,我们有个平淡温馨的小家。”
“好啊,我会照顾好你和孩子,”他答的很认真,“我们都不要给自己留退路。”
接下来呢……无休止的争吵,是私心,是欲望,是贪婪,是利益,是家庭。我以为我们能在婚姻与斯慕如何共处的问题下写上一份完美答卷,可在现实面前,我们的感情太脆弱了。
“十八万八的彩礼不就是卖女儿吗?我一个子也没往下还吧。我要是彩礼钱都拿不出来,买不起房买不起车,你还会跟着我吗?”
“女生已婚以后就不该再和娘家有太多牵扯了,你嫁了人已经就是别人家的人了,你自己给你父母钱是你的心意,但你已经有新的家庭了,照顾好你的新家庭、你的公公婆婆才是正经事。”
“除了逢年过节的礼物,我是不会给你家里钱的。你平时给他们买东西可以,用自己赚的钱买。”
“你当然可以把你父母接来,只要你有能力有钱了,我不反对。”
“远嫁无孝女,孝女不远嫁。”
那些话好像刀子,一刀一刀扎在我的心里,甚至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驳,他给这段感情判了死刑。
我只想回家,想躲在暖呼呼的屋内,锅里炖着肉香四溢的棒骨,一家人坐在客厅里有说有笑,消磨着漫长的冬夜。我不想生孩子,不想体验十月怀胎的辛苦,更不想成为谁家媳妇,不想成为谁的妈妈。
我才意识到,原来只有在父母面前,我才可以一直做小孩。而成年人那些爱意背后,都带着隐形的附加条件,比如你要共同承担责任,要做个贤妻良母,要体贴温顺。
我当然喜欢他,我们喜好一致,斯慕世界里追求相同。他没有我厌恶的那些坏习惯,和我一样向往平淡宁静的生活,对我从不吝啬于钱财,尽管如今我意识到那可能只是为了买个老婆,但分开后他也拒绝了我的还款。除了关于父母这件事以外,他真的很好。但也恰恰是关于父母的事情,我不能有任何让步。
我们都没有再联系,他在准备相亲,我在接触新欢。我在梦里一次次找他和好,可是梦醒后一条消息都没有和他发,我不该耽误他开启新的生活,他也不愿再打扰我的生活。
只愿他得偿所愿吧。
婚姻是婚姻,斯慕是斯慕。
婚姻是现实,斯慕是理想。
所以那些坚持把现实理想混为一谈的人,到底是执着,还是愚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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