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凌晨五点,我被一阵哭喊声吵醒。
打开微信发现一堆来自对门的未接,他告诉我隔壁女生一直哭着叫我名字,还喊救命。
我试着发了几条消息,她都没有回,我又打电话,没有人接。
我鼓起勇气出去,试着敲了敲隔壁的门,但都被女孩的哭喊声盖了过去。
这是我第一次直面家暴,我听到女孩歇斯底里的哀求想要出去,可是门被反锁了。我不知所措站在外面,没有勇气敲第二次。我想救那个女孩出来,可是我不敢说话。
对门的两个小伙出来,他们直接上去敲门,让女孩出来。
屋里安静了,正当我们在犹豫要不要报警的时候,女孩说要先收拾一下。
那两个小伙比较细心,没有直接回房间,看着我和那个女生一起回到我房间后才回去。
女孩鼻子破了,一直在流鼻血,去卫生间处理了好半天,捏了两团卫生纸止血。我没有说话,只是收拾床铺,给她腾出睡觉的地方。
她曾和我说过,她们之间已经不是第一次动手了,所以我没有浪费时间去开导她。有人说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,其实忍受家暴也只有零次和无数次。
她脱下衣服,身上都是滴落的鼻血,斑斑驳驳,触目惊心。她不愿在我这儿洗个热水澡,执拗的用湿巾一点一点去擦那些血迹。
“如果我把被打的照片发给他家里人,他会不会更生气啊?是不是我说话太偏激了,所以他才会打我啊?”她坐在椅子上,看着我。
我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那个男生会动手。
“如果我今晚不回去的话,这件事可能又会变成我的错了。他还会说我故意出来卖惨给你们看,让大家都觉得我很可怜,认为他是家暴男。”她继续自顾自说着。
上次也是这样,她总能把过错归结于自身,又在心底里认为自己没错。于是她一面妥协,一面倔强。愚蠢的爱让她不忍离去,清醒的痛让她备受折磨。
“回去了说几句好话,男人嘛,都要靠哄的,知道吗?”我知道她还会回去,我只是希望她少挨点打。
“凭什么我哄他,我又没错,干嘛要说好话?”她回怼。
“确实你也没错。”我顺着她的话说。
“要不我还是回去吧,你看你这儿也不方便我们两个人住,只要他不会再打我就行了吧,这几天我少和他说话。”她开始找理由。
我当然没挽留,留不住。
上次她回去的理由是她不做饭的话,男生会饿肚子。她妈都知道她被打,把她关在家里,她自己又偷偷跑出来。过冬了没想给家里人买件衣服,先给男生买了一件羽绒服。
我开始理解为什么有些案子里,女性被家暴致死也没有邻居理会。
我当然不想活成她的样子,可我却无数次幻想正在争吵时,我会被按在床上来一顿发泄式的spank。
作为24/7的忠实拥护者,我开始困惑家暴和这个圈子的界限。
如果我表示不希望在吵架时被揍,我相信我的S可以做到。
可实际上,我是希望他会动手的。我想要毫无章法的鞭子,想要疼痛,想要流着眼泪在他的怀抱里低头认错,我希望被驯服。
我们约定无论怎样的事情,我都要以祈求的语气去讲,吵架不管是谁的原因,我都要主动去低头服软。我喜欢这样的不平等,我不需要他跟我说对不起。但这样卑微的前提是,我确定他是爱着我的。只有他爱我时,我的卑微才有意义。
他挥鞭的权力,他骄傲的资本,都是我赋予的。是我递给他鞭子,是我敬奉他为神明,如果没有我,他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。
这是同家暴最本质的区别,是我心甘情愿被他欺辱。
无死角摄像头、GPS定位、满身淤青、隔音墙,我们游离于正常人之外,但这不该成为暴行的借口。字母圈游戏建立在S(Safe安全)S(Sane理智)C(Consensual知情同意)原则之上。
如果有任何人违背你的自身意愿,强迫你接受任何项目,请立即逃离,并尽快寻求相关部门帮助。别保持沉默,你不该遭受那些拳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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