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个很奇怪的女孩。
大三即将毕业实习,从来没有独自出过远门,却一个人带着行李箱来到我的城市。前期在网上时,我们花了很长的时间了解互相的状态,可我仍然没有对她了解多少。
她对我给多少钱,提供多少帮助好像并不在意。在我问还有什么要求补充的时候,她告诉我想要一个很大的笼子。
我想她大概是个刺猬,来我这里逃避现实。
她的确很恋痛,每天晚上都要带着青青紫紫的淤血,睡在笼中。每次我有事要出去的时候,她的话就会格外的少,从来不会去问做什么。
在我第一次想和她发生关系的时候,她一直用一种很紧张害怕的姿态。我试图做些什么让她放松,可我的手碰到她时,她的浑身崩的很紧。我松开了绳子,坐在一边抽烟,她用被子包住自己,瑟瑟发抖地跟我道歉。
她隐瞒了一件事:她很抗拒性。
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些什么,宽慰她一样摸着她的头。我想起身洗个冷水澡,她突然抱住了我:“陪我呆一会吧,求你了。”
在她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中,我听到了一段不幸的童年经历:被学校的老师X侵,但并没有持续很久那个禽兽就升迁调离去了更好的学校。我问她为什么不去寻求父母的帮助,她告诉我那时她的父母整天吵架、闹离婚,没有一个人拿起客厅里她鼓足勇气才敢放在那里的那封求救信。
她说老话都是骗人的吧,坏人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,而她的那封求救信沾满餐桌的油污,被扔进垃圾桶。禽兽老师升迁,她变成了单亲家庭,被送去寄宿制学校。
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宽慰她,我只能抱着她,轻轻拍着她的背。我怕我无意间说的哪句话会刺激到她,倾听是我唯一能做的。
她告诉我只有疼痛的时候,她才感觉自己是干净的。那件事早已经过去,但她仿佛永远都是那个被猥亵的女孩。她不愿恋爱,不喜欢和人沟通,因为她的求救在那一年无人应答。换而言之,她在惩罚自己,惩罚当年那个无助的小女孩。
她离开了我的住处。这是一次失败的囚禁,但我还是把钱转了过去。
我说:“活了三十多年,因果报应只能说是偶然。当因果不再灵验的时候,你应该学会挥拳向坏人打回去。不要再去找下一个笼子,当你用逃避的心态来接受囚禁时,只会更加重你受到的伤害。我不是人生导师也不能治愈你,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些钱给你,去找一个靠谱的心理医生。希望你可以记住,你很干净。祝好。”
这是我在圈里待了这么久,在一起最短但印象最深的女孩。当她一股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,我看到了一个遍体鳞伤的灵魂。后来我在网上查阅了相关的资料,我第一次切身的感受到,那些过往的经历,对他们而言是怎样的阴影。
我相信她们一定是求救过的。记得很久之前回老家时,侄女自己一个人在家,邻家大伯来找人,发现家里只有侄女就抱了上去,那时的侄女已经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。我去的时候,侄女在一边哭,嫂子说小孩子不要乱说话。
如果早一点遇到这个女孩,也许我会带着侄女去给那个男人来上几拳。可是就连当初的我,也没有对这件事细想,以为只是侄女太敏感,夸大了事情经过。
我很内疚,我既没有为给那些孩子科普自我保护的意识观念,当孩子真的遭遇侵犯时,我也没有做到重视。
我只能期许她们会明白,面对侵犯,该反思的不是她们而是我们这些大人。
肮脏的是那些人面兽心的畜生,而不是无辜懵懂的孩子。她们一直都很干净,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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