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住在乡下奶奶家,大概是十来岁的年纪。
学校放了暑假,家里大人都忙着去地里干活,没空管我们。
不知道是谁在老光棍家里偷的十八禁光碟,反正我们这群小孩围在一起看的起劲。
吸引我的不是屏幕里那些赤身的男女,而是女人穿在腿上光滑紧致的黑色袜子,长大后我才知道那是丝袜。
小学毕业以后,我就被父母接回了城里。作为初中生,我第一次拥有了零花钱。每当看见别人下课了成群结队去小卖部买零食,我总是咽着口水,可一次都没有进去。因为我记得,在学校后街有一家店,里面挂着和光碟里一样的丝袜。
在我终于拥有第一条自己的丝袜,穿在身上时,获取快感这件事成为了本能。我抚摸着自己的大腿,从中感到兴奋,直到满足。
我意识到这是羞耻的,就像按摩店那些穿着丝袜坐在门口的女郎,每次路过,妈妈总要撇个白眼,路过的人也会一脸嫌弃,仿佛那是什么罪恶之地。
我开始幻想自己也那样坐在街头,被评头论足,被指指点点,做着不可描述的生意。可我知道,我是男孩子,我做不了按摩女。
我的丝袜没有被发现,反倒因为学习成绩下降挨了顿打。我的父母管教总是相当严苛,他们对我期望很高。
在那样压抑的日子里,丝袜成了我唯一消愁的解药。表面我仍旧是那个刻苦用功的好孩子,可家中无人时,我便会偷偷穿上妈妈的衣服,踩着高跟鞋,涂上鲜艳的口红,沉沦在自己的欢乐国度。
后来我按部就班的考学、读书,毕业后有了一份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工作。父母的期望开始逐渐变成了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回家,可我不想恋爱。
我主动向单位申请外调,开荒虽然辛苦,但不用再承受来自父母的压力。我不喜欢男人,可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喜欢什么样的女孩。
直到了解了这个圈子,我开始找一些付费女王。工作已经很累了,我实在没有心情再去找个圈内女友,耽误别人也耽误自己。
临近三十岁那年,父母找了不少女孩给我相亲,我也向公司申请了调回。我该结婚了,就像当初我该读书该工作一样,人生总是这样按部就班。
只不过我瞒着所有人,买了一套破旧的二手老房。婚前我找施工队搬空了里面所有的老旧家具,重新粉刷装修。
我安了很多晾衣架,上面挂着这么些年我存下的那些丝袜,很多很多条,还有大码的高跟鞋,女性衣物,很多很多,填满了这套老房。
我还安了一面大镜子,在镜子里,我可以看到全部的自己。
没有人会知道这栋房子,我来的时候也只是借口公司加班,我不希望有人来到这儿。
我删除了和圈子有关的APP,群组,那些人以后再也不会遇到。
我学着去爱自己的老婆,我想我做的很好,不然她也不会习惯每天跟我撒娇腻歪。我没有兴趣偷腥,我只喜欢平淡的生活。
只是偶尔累了,我还是会回到那套房子,穿上丝袜,坐在那面大镜子面前,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自己,就像看到多年前坐在街边的按摩女郎。
可惜直到那家按摩店倒闭,我也从未踏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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